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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博朋克2077 AU

•公司董事哲×黑道恶少棋

•潜在的群像：余笛×洪之光，云次方...

•可能存在：扭曲的时间线，黑化，便当，虐...

•总之慎入？

　　在虎爪帮混了足足有十年，龚子棋显然还没有习惯其他帮众每天热情的问候和体贴的照顾。

　　“可怜的，可怜的，小狼狗唷……他，迷路了？还是主人把他，抛弃了？”

　　劣质的发胶总是不能管住所有的头发，龚子棋脑门上留出两缕打结的刘海，结合突出的眉骨，剃短的两侧头发和一直延伸到脖子纹身，看起来倒挺符合他虎爪帮恶少的身份；再加上，在绝大多数人面前他都是一副臭脸，眉头拧得比荒坂大门得门把手都紧。正好他也想让    那群说起来是同事，实际上对龚子棋的态度连嫖客都不如的渣滓离他远一点。

　　勉强吞了两串跟裹着汽油的泡沫塑料似的鸡肉丸子，龚子棋又见到了十年如一日的熟悉光景：两个虎爪帮帮众操着比鸡肉丸子还塑料的中文，噜噜哩哩吐出这么几个字，然后攀上他一左一右的两个高脚凳。他们一个顶着紫色混着绿色的莫西干头，搭着上半边红色、下半边因为短路而没色的护目镜；另一个油光满面，下巴和脸颊上有几道不知从哪个性偶脸上蹭来的脂粉。

　　扭扭街这一片，多的是这种破破烂烂的路边摊，这两个浑身爬满荧光纹身的日本大汉非要跟龚子棋挤在同一家，应该不会是为了他们家的特色丸子吧。龚子棋这几天被恶心得都有点麻木了，给老板转了钱，起身就准备走。

　　“欸。先，聊聊吧。再走。”

　　嘴上说的明明客气得不行，这俩货手上却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把龚子棋硬生生拽回了凳子上。

　　“……”

　　龚子棋甩开他们，点了一支烟，有意无意地瞅着自己手上暂时还没伸出的螳螂刀义体。

　　“哟，哟。狗狗，要亮爪子了？”

　　莫西干头说完，两人不知怎么就被戳中了笑点，开始拍着龚子棋的背哈哈大笑。本来吃了丸子就有点想吐，被他们这么一拍，龚子棋被自己的烟呛得直咳嗽。

　　脂粉哥似乎以为龚子棋的窘迫是因为他们的言语戏弄，更加兴奋起来，滚圆粗壮的手指不知怎么从龚子棋背后顺着黑色的合成纤维背心滑倒了他的胸前：“昨天，你的，主人，你的爹地，他有，疼爱你吗？我们送你的，纹身，他喜欢吗？哈哈！”

　　又是一阵可怜又可恨的耻笑。龚子棋不得不想到刚到虎爪帮的恶心经历，在那个不知道曾被用来做什么，但闻起来简直像制冷系统歇菜了十年的太平间的那个地下室，几十个相扑大汉强迫他纹上他现在背上这些没品位的鬼玩意的事。种种原因让龚子棋一阵阵地反胃。

　　真不能在这儿吐啊。那得多没面子。帮众怎么互殴都是小事，要是传出去他龚子棋被人活活骂吐了那可真要被嘲死了。

　　一想到这里，龚子棋反手就是一拳，砸在脂粉哥肉肉的鼻子上。笑声倒是暂时停了。脂粉哥作为鼻子的肉团比平时稍稍歪向了右边，整张脸的其他肉团慢慢地挤在一块儿，再加上那一点脂粉，活像一个没揉平整的大面团子，看起来巨搞笑。

　　这回归龚子棋笑了。他攀比似的，努力地要笑得比他们俩刚刚加起来还要夸张，还要猖狂，笑得露出两颗兔牙，笑得隔壁摊的老板探出头来瞄，巡逻的NCPD警员频频侧目，路过的行人露出看所有其他虎爪帮帮众一样的眼神。这么说来，龚子棋在虎爪帮融入地倒还不错。

　　不过笑归笑。龚子棋把抽完的烟屁股弹掉，准备接下来轻车熟路的帮内斗殴环节。

　　莫西干头刚要拔刀，脂粉哥本来在龚子棋胸前的右手顺势向上，单手拽着龚子棋的衣领就将他整个人提溜了起来。龚子棋这才发现这个大面团子站起来有快两米高，横着的长度竟也差不多，把自己捏碎简直轻轻松松。

　　莫西干头在一旁负责加油鼓劲，顺便往龚子棋脸上啐了一口。趁着还有反抗的力气，龚子棋弹出了螳螂刀向大面团子挥去，但大面团子只稍微伸了伸手，刀就只能微微刮到被肥肉撑开到几乎透明的白T恤的几根纤维。

　　“狗狗，努力的样子，很可爱哦。” 

　　这个全夜之城最无聊的烂梗不知怎么的又让他们俩狂笑起来。面团子的手随着汽车喇叭般浮夸的笑声的节奏一上一下，卡的龚子棋生不如死。但这两个蠢贼……蠢得不像话啊。

　　龚子棋趁两人狂笑着的空挡，再次弹出螳螂刀，瞄准面团子的手，交叉，收回。 

　　面团子的手离开了手腕，停留在龚子的脖颈上，发出“啵”的水声，和龚子棋一起重重地摔落在地。接着是红黑色的液体，不知是增强义体的机油还是真实的血液，先是从那接口中渗出来，然后像是反向的溢满的杯子流出水帘一般的一圈，溅得龚子棋满脸都是。大面团子仿佛轰然倒塌的巨像，从根基处折断，倾倒，溃落，却一声也不敢吭。莫西干头不知是看什么看的入了神，许久之后才想起来，拖起大面团子地咯吱窝，明明着急的要命，却只能吃力地一寸寸往回挪。

　　出于对自己实力地清醒认识，龚子棋觉得他们俩狼狈的有点夸张，直到他也感觉到背后那一丝更为令人胆寒，同时却令人安心的力量。他抬眼，只看到烫得一丝不苟的黑丝绒西裤，还有，在刚刚的一番混战之后，竟还光洁如新的，能映出龚子棋满脸血污和打结刘海的，皮鞋。

　　余笛还是老样子，西装三件套加上深色毛呢大衣，深杏色的偏分中长发整齐地梳到脑后；金丝边眼镜，还有跟黑帮组长身份毫不相衬的光滑白净的肌肤。他掏出胸前口袋里的丝绸手帕，吹了吹，轻轻展开，拎着一只角，垂下手递给瘫倒在自己脚边的龚子棋。

　　“擦擦。”

　　这位余笛，就是刚刚两个混混提到的，龚子棋的，“主人”。

　　余笛把龚子棋从垃圾堆里捡了回来，一直带在身边。但话说回来，那些过分的调侃大多是其他干部手下的帮众的臆想和造谣。虎爪帮多由日本人组成，而余笛及其手下组员身为少数派的中国人，一直以来没有少受其他帮众的排挤。但余笛已位高权重，整个帮里也没几个人敢惹，所以龚子棋这个半路插班的半吊子一直是两股势力矛盾的出气口。今天这个小风波不过是龚子棋来到余笛手下以来，众多骚扰中平平无奇的一次。

　　“余笛大哥，那两位您准备如何处置？”

　　说话的人是洪之光，声音洪亮如钟。如坦克般结实的身体连加加大号的宽松衬衣和马甲都装不下，肩膀和大臂处只勉勉强强地没有撑破衣服罢了。即便在夜之城扭扭街这种连霓虹灯都稀稀拉拉的破地方，洪之光的眼睛里还是有光。他如往常一样守在余笛身边，指向在地上扭动着逃窜的两人。

　　洪之光与余笛资历相近，是余笛的副手。即便早就有在虎爪帮另立门户的实力和威望，他还是选择了留在余笛身边，直到如今。至于余笛和洪之光的具体关系，龚子棋没敢问过，只从其他组员口中得知他们出生入死的种种传奇故事，三言两语大概很难形容。

　　“今天就算了。让老大给他们换个结实点的义肢。” 余笛没再多看那两人，似乎觉得会污染了自己的目光。

　　“是。”

　　“好了就走吧，子棋。有你的活。”

　　龚子棋才回过神来，接过手帕，胡乱的往脸上抹了两下，眼前却越抹越花。他有点为难的看着满是血污的昂贵手帕，直到洪之光将它接过，收在了随身携带的塑胶密封袋里。

　　“起得来么？刚刚那一下摔得不轻吧。”洪之光见龚子棋许久没有起身，露出十六颗牙地微笑着，在龚子棋身边蹲下来。龚子棋连忙摆手，“没事的！不用了，不用了，我马上……”

　　但龚子棋让自己失望了。他刚撑起自己的半个身体，背上就被扯得生疼，整个人塌下来，在泥水里又滚了一圈。

　　洪之光不知怎么也被逗乐了，发出如歌剧男中音般浑厚的笑声。“哈哈！好了，来吧，子棋弟弟！相信哥哥的肌肉！”

　　看到龚子棋很努力却又有点为难的表情，余笛摇摇头，竟撇过嘴笑了。

　　“下次直接叫我来解决。不用弄得这么脏。”

　　“我都快打赢了。”龚子棋嘟囔着，接过洪之光的手，有点别扭地爬到他厚实的肩膀上。

（待续）